第三天开始,情况陡然失控。
天刚蒙蒙亮,那个深灰色斗篷的身影便会准时出现在公告栏前。
他不再仔细挑选,目光如扫描般掠过,手指快得带出残影。
清缴类委托,只要目标是六阶以下的魔物,无论多远多偏,黄纸被瞬间揭下。
采集类委托,无论是魔植还是矿物,几乎从挂上到被接走不超过三次呼吸的时间。
如果超过了,那一定是彼岸花去做任务了。
起初还有人不服气,骂骂咧咧地说这新人坏了规矩。
但当一个试图“理论”的银级冒险者被陈默随手一记无形的冲击轰飞,捂着漏风的嘴找牙后,所有的抱怨都变成了背后的小声嘀咕。
有脑子灵光的,第三天就改变了策略。
不再纠结能不能完成,而是像抢购一样,只要看到“彼岸花”出现,就立刻冲上去抢接那些看起来油水不错的委托。
他们只能指望这位煞星能看在同接任务的份上“高抬贵手”,或者干脆转手卖个人情。
可惜陈默对此毫无兴趣,他的目标明确:清空所有能快速变现的委托。
到了第五天傍晚,公会大厅的公告栏显得异常冷清。
原本贴得密密麻麻的黄纸如今稀稀拉拉,只剩下一些报酬极低,耗时极长或是明显超出常理的危险委托,在风中孤零零地卷着边。
许多靠接任务养家糊口的普通冒险者苦着脸,看着空荡荡的栏板唉声叹气。
“这叫什么事啊……”
“那家伙是怪物吗?都不用休息的?”
“金级的大佬们倒是清闲,可他们又不屑做这些……”
而此刻的陈默,刚刚交完最后一个顺路的采集任务。
他摸了摸腰间那个新添的一立方储物袋,里面分门别类地放着几套换洗衣物,足够消耗一段时间的黄纸,少量魔晶和刻刀。
身上的旧衣早已换成了结实耐用的冒险者便装,外面罩着的还是那件深灰色斗篷。
驮马拴在公会外的柱子上,打着响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