舱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两人维持着极近的距离，视线在空中死死咬合，谁也不肯先退让半分。

陈默的眼神从最初的错愕迅速转为沉静，而后沉淀为一种不容侵犯的冷硬。

这种未经允许的窥探绝不能开先例，即便对方是院长，他也必须守住这条底线。

伊蕾拉心里其实有点发虚，但院长的面子让她硬撑着。

她努力瞪大眼睛，试图用身份压人，理直气壮地想着：院长关心学生的魔法进展，天经地义！

然而，陈默的眼神太有压迫感了。

那不再是平淡的注视，而是如同逐渐封冻的深潭，冷意一点点弥漫开来。

几息之后，伊蕾拉终究是败下阵来。那眼神让她意识到，再这么下去，对方可能真的要生气了。

她有些不自然地移开视线，缩回脖子，略显尴尬地摸了摸自己的帽檐，小声嘟囔了一句：“不看就不看……”

语气里带着点没能得逞的悻悻然，还有一丝明显的委屈。

看到她那副样子，陈默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想看可以直接说。能看的，我自然不会吝啬。”

伊蕾拉眼眸瞬间一亮，像是重新注入了活力，带着点期待问：“那……这个能看吗？”

“不能。”

伊蕾拉：“……”

伊蕾拉被这句干脆利落的拒绝噎住，撇撇嘴缩回座位，重新捧起那本书，只是半天都没翻动一页。

接下来的旅途在沉默中流逝，只剩下魔导器平稳运行的微鸣。

陈默重新沉浸在他的魔法模型构建中，伊蕾拉则时不时偷偷瞟他一眼，却再也不敢细看。

陈默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从草稿纸上抬起头，看向伊蕾拉：“我的校服呢？”

“啊？”伊蕾拉愣了一下，随即有些不自然地抬手挠了挠脸颊，眼神飘忽，

“这个嘛……如果我说，我有准备，但是……忘了给你，你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