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晴何等机敏,立刻抓住这电光火石的间隙,猛拉陆渐,低喝道:“走!”
她袖中滑出几颗乌黑弹丸,奋力掷向地面。
嘭!嘭!嘭!
浓密刺鼻的黑烟瞬间爆开,弥漫四野。
左飞卿袖袍挥动,狂风卷过,黑烟顷刻消散。
但原地早已空无一人,只余呜咽江风。他悬浮于空,望向二人消失方向,白皙手指轻捻,若有所思。
“好古怪的卸力法门……竟似窥得我风劲流转之秘?还有那小子气息……浑圆通透,全无劫奴窒碍不均之象?怪哉……”
……
多亏姚晴熟悉地势,又有几样精巧机关道具,两人才得以暂时躲入一间废弃货仓。
惊魂稍定,姚晴靠墙滑坐,大口喘气。她顾不上擦拭脸上污渍,盯着陆渐,眼神复杂:
“傻小子,方才你用了什么法子?左飞卿的风蝶之术竟慢了一瞬?”
陆渐挠头,一脸茫然:“我没用什么法子啊?就是……就是觉得好像能看出他哪里不好发力,然后就拉着你跑了。”
姚晴只当他憨厚,不肯多说,白他一眼,不再追问。
她小心翼翼从怀中取出一卷油布包裹的画轴,轻轻抚摸,眼中流露出刻骨恨意与一丝哀伤。
“这是我地部祖师的画像……八图合一天下无敌!”她低声说道,语气决绝。
陆渐沉默。
他知道姚晴身世凄苦,自幼遭受继母觊觎,父亲糊涂,因介入水火二部之争而惨死。她偷取祖师画像,或许是将父亲之死怪罪到了西城头上。
他不再多言,默默运转内力,调息方才奔逃的气息,却再次清晰感受到体内变化。
往日这时,即便黑天劫未到发作之期,体内劫力也会隐隐躁动,如潜藏暗流,提醒他身为劫奴的桎梏。
但此刻,劫力却异常平静,温顺沉淀在丹田深处,与另一股淡泊真气相安无事,甚至隐隐被其滋养调和。
自那日在吟风阁被逍遥子点中掌心后,那令人恐惧的黑天劫就再未发作。不仅如此,他精力愈发充沛,对内力的掌控也更为精妙,大金刚神力运转前所未有的顺畅。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那位逍遥子道长,到底对自己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