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教原本还端着客气的姿态,闻言猛地一怔,
终于才愿意用正眼打量张玄尘。
从他的眉眼,到眼底藏着的冷意,再到说话时微抿嘴角的习惯,
每一处都在往记忆里那个身影上靠。
他的呼吸骤然粗重,胸口剧烈起伏,儒雅的面容瞬间扭曲,方才的镇定荡然无存。
先是双手发抖,接着往后踉跄了两步,撞到身后的弟子才勉强站稳,
喉咙里滚出的声音又惊又恐,还掺着几分不敢置信的尖厉:
“不、不可能!你不该是他!你到底是谁?”
“为什么要装成他的样子来祸乱我玄真门?”
这一幕让在场所有玄真门弟子都目瞪口呆。
平日里掌教待人温和,哪怕遇着天大的事都能稳住神色,
如今却像见了鬼般失态,连声音都破了调。
站在最前排的弟子悄悄交换眼神,满是疑惑。
掌教口中的“他”,到底是谁?竟能让一向沉稳的掌教乱了分寸?
张玄尘见他这副慌不择路的模样,反倒笑了,
只是笑意没达眼底,只剩刺骨的嘲讽:
“装?贫道何需再装!”
“倒是你当年,在贫道面前挺能装啊。”
“也不知道是谁,在贫道面前哭着喊着学剑,贫道费尽心思助你领悟斩俗绝学。”
“现如今,竟然连面对我的勇气都没有吗?”
“还是说这些年你一直在逃避自己?”
“伪装久了,还真把自己当成了好人?”
他每说一句,掌教的脸色就白一分,到最后连嘴唇都没了血色,
突然拔下背后的巨剑,剑尖直指张玄尘,破口大骂:
“你个阴魂不散的东西!”
“当年的事早了结了,你还回来做什么,是想毁了玄真门吗?”
“当年的事已经下了定论,无论如何都没人可以改变!”
骂声又急又脏,握着剑柄的手都在抖,
哪还有半分掌教的体面,倒像个被逼到绝境的泼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