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本古籍,却仿佛有千钧之重,压得她指尖微颤。
她捧着这两样足以改变她一生的东西,站起身。
她抬起头,看着陈玄,好奇问道。
“仙师。”
“您既然如此想知道那个秘密,为何……不自己修行此法?”
陈玄的目光,从秦可卿那双清澈又带着几分探寻的眼眸,落到她手中那本泛黄的古籍上。
他轻轻摇头。
“此法名太阴,取的是至阴至柔之意,乃是女子修行的无上妙法。”
“男子修行,事倍功半。”
“况且,”他顿了顿,声音里听不出情绪,“我已修师门真法,不可改易。”
原来是这样。
秦可卿了然地点了点头,心中那点小小的疑惑烟消云散。
她低头看了看怀中的长剑与古籍,又抬头看了看眼前的陈玄。
从今往后,自己的人生,便与这些彻底绑在了一起。
只是,这关系该如何论处?
她张了张嘴,那个熟悉的称呼,此刻却觉得有些烫嘴。
“仙师……”
陈玄的视线,转向那副青玉棺椁,目光幽深。
“云岫与我同辈。”
“你既拜她为师,可称我为师叔。”
师叔?
这两个字,像两块小石头,砸进了秦可卿的心湖,荡开一圈圈奇异的涟漪。
这个称呼,听上去似乎比“仙师”亲近了不少。
可不知为何,又感觉隔了一层。
她看着陈玄那张年轻得过分,又清冷得不似凡人的脸,怎么也无法将他和那些白须飘飘的“师叔”形象联系在一起。
一股不知从何而来的勇气,从心底悄然升起。
或许是这九个月的独自求生,磨掉了她骨子里太多的循规蹈矩。
她抬起头,迎上陈玄的目光,用一种近乎试探的,带着点小心翼翼的语气问道。
“那……能不能……叫师兄?”
洞府内,一瞬间陷入了极致的安静。
只有那些藤蔓与菌类散发的荧光,在无声地明灭。
陈玄静静地看着她。
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里,看不出喜,也看不出怒。
就在秦可卿的心几乎要提到嗓子眼,以为自己唐突了,准备改口道歉时。
他终于开口。
“随你。”
简简单单的两个字。
却像是一道春风,瞬间吹散了秦可卿心中所有的忐忑与不安。
一股难以言喻的雀跃,从心底涌了上来,几乎要从她的眼角眉梢溢出去。
她脸上的笑容,再也抑制不住地绽放开来,比这洞府里所有的荧光加起来,还要灿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