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非关某傲慢,而是……坚守气节!扞卫大义!”
“若连这点界限都分不清楚,与那些左右逢源、毫无廉耻之辈,又有何异?!”
他的话语,将自身的傲慢完全等同于对“气节”和“大义”的坚守,将对“非我族类”的极端排斥美化成了维护阵营纯洁性的必要之举。
禽滑素望着记忆中关羽那决绝的背影,清冷的眼眸中忧色更深,她对林煜传音道:“此非气节,实为心魔。拒婚本可为外交策略,然其言辞如此酷烈,羞辱至极,已非策略,而是宣泄其心中日益膨胀之傲慢与对东吴之憎厌。兼爱非攻,在于消弭纷争,而非激化矛盾。此语一出,吴蜀之盟,名存实亡矣。”
林煜心中沉重无比。他清晰地看到,在关羽吐出“虎女犬子”之时,其周身那磅礴的罡气中,那丝不祥的“青色幽光”骤然变得清晰、活跃!它贪婪地吸收着关羽那极致的傲慢与对“非我阵营”的绝对排斥,如同得到了最滋养的肥料,悄然壮大,颜色也变得更加深邃、冰冷!劫火在其灵魂深处,在这傲慢的壁垒下,如同暗流涌动,积蓄着毁灭性的力量。
沉默良久,直到那拒绝联姻的记忆场景逐渐消散,林煜才抬起头,目光复杂地看向那傲立於劫火之中的武圣,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叹息,问出了此刻最关键的问题:
“君侯,您以‘虎女犬子’之言,划清界限,坚守您心中的气节与大义,此志确然……令人震撼。”
“然而,您可曾想过,此言一出,拒的不仅仅是一门婚事,更是彻底关上了与东吴缓和的大门?”
“您将潜在的盟友,亲手推到了必须兵戎相见的对立面!”
“这份决绝,这份不容丝毫转圜的傲慢,在您看来是扞卫尊严的利剑……”
“但在我等看来,它是否……也已然成为了葬送荆州安稳,乃至您自身……以及无数追随者性命的……最致命的毒药?”
“君侯!您挥出的,究竟是扞卫忠义的剑,还是……引火烧身的火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