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血祭昆仑

“龙吟引动神魂震颤,山岩渗出金色龙血”

“风雪凝结成妖文,祭品惨叫化成狐鸣”

“血晶刻‘肖红现,宿命战’”

昆仑山巅,风雪不是飘落的,是凝固在空中的刀锋。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冰碴刮擦喉咙的剧痛,肺叶仿佛要冻裂开来。

张超裹紧早已被冰霜浸透的道袍,每一步都深陷及膝的雪窝,脚下传来古老山岩被冰封万载的呻吟。

引路的星官侍从无声无息,宽大的白袍在几乎凝滞的寒流里纹丝不动,只有兜帽边缘凝结的冰棱,反射着上方那片不祥的暗红天幕——星宫投影的微光,像一块巨大而凝固的血痂,沉沉压在昆仑的头顶,压得人神魂都在嗡鸣震颤。

目的地是一片被硬生生削平的巨大山坪。九根断裂的、布满风蚀痕迹的龙形巨柱,以某种残缺的轨迹矗立在边缘,如同上古巨龙的残骸,无声诉说着此地早已被遗忘的威严。

龙柱根部,暗金色的粘稠液体正从岩石的裂缝中极其缓慢地渗出,汇聚成蜿蜒的细流,散发出浓烈的、如同烧熔金属般的腥气——那是龙脉泣血,大地深处传来的悲鸣。

山坪中央,一座由暗红色冰晶垒砌的祭坛拔地而起,形制扭曲怪异,绝非人间所有。祭坛顶端,悬浮着一块不规则的多棱体血晶,核心处一点猩红光芒明灭不定,如同巨兽沉睡的心脏。

祭坛下,是百名被铁链锁住的祭品。有白发苍苍的老者,也有尚在襁褓的婴孩,更多的是面色麻木的青壮男女。他们赤裸着上身,暴露在极寒之中,皮肤冻得青紫,却没有一人颤抖哭嚎。他们的眼神空洞,瞳孔深处映照着上方那片凝固的星宫投影,仿佛灵魂已被抽离,只剩下等待献祭的躯壳。

“时辰将至。”一个冰冷毫无起伏的声音在张超身后响起。是那个星官侍从,兜帽的阴影遮住了他全部的表情,只余下毫无生气的声线。

“血祭激活残龙,寻回冰棺方位,这是你唯一的路。肖红的时间……不多了。”

张超的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刺骨的寒意和那星官侍从不带丝毫情感的话语,像冰锥扎进心里。

他死死盯着祭坛顶端那块脉动的血晶,肖红在冰棺中苍白的面容在眼前挥之不去。为了她,纵使万劫不复,刀山火海他也得闯!可脚下这即将被血染红的祭坛,这百条即将因他而死的性命……一股冰冷的血腥味涌上喉咙。

“开始。”星官侍从的声音如同敲响了丧钟。

嗡——!

祭坛底座上那些扭曲如蛇的符文骤然亮起猩红的光芒,一股无形的、令人窒息的威压如同实质的巨浪轰然扩散开来!狂风卷着暴雪,发出刺耳的尖啸。

然而,诡异的一幕发生了:那些被狂风卷起的雪片、冰粒,并未四散飞舞,而是在某种强大力量的束缚下,在空中急速凝结、塑形!

无数细小的冰晶彼此碰撞、粘连、堆叠,在张超眼前,在祭坛周围呼啸的寒流之中,竟硬生生凝成了一个个清晰无比、笔画虬结、散发着洪荒凶戾气息的古老文字!

那是妖文,是来自《山海经》记载的、早已失传的招妖密语!每一个冰晶凝成的妖文都悬浮在半空,缓缓旋转,冰冷的字迹里流淌着暗红的光芒,如同凝固的血液,将整个祭坛映照得光怪陆离,妖氛弥漫。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