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评价不知是针对灵小小那跳脱难以捉摸的行事风格，还是针对整个让人无语的拜访过程，或许兼而有之。

他微微阖眼，仔细回味着下属复述的、灵小小那些东一榔头西一棒槌的话语，试图从中分析出林玄对乌名亚的真实态度，或者窥探霄峰派对此事的立场。

然而，那小姑娘的话颠三倒四，逻辑清奇得像是一团乱麻，除了能百分之百确定乌名亚确实去了霄峰派并且成功见到了林玄本人之外，几乎提取不出任何有价值的、明确的信息线索。林玄的态度是喜是怒？是随手打发还是另眼相看？一概不知。

“算了。”炽阳王摆了摆手，做出了决断，“没必要再刻意试探了。再试探下去，意图就过于明显，反而落了下乘，可能引起林尊者的不悦。”

分寸的拿捏，至关重要。

他语气转为平淡，带着一种上位者的随意与漠然：

“横竖，不过是在原有基础上，再多给名亚那孩子一些修炼资源罢了，无妨。”

他说得轻描淡写，仿佛这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然而，在他低垂的眼眸深处，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漠与算计一闪而过。

一个靠着人造灵根勉强踏入仙途，未来撑死也就是个金丹期的废人罢了……

多给点资源，少给点资源，又有什么区别呢？

就当是……花钱买一个微乎其微的可能性，买一个或许能与林玄那边维持一丝微弱联系的机会。

这点投资，本王还不在乎，只要他安分守己，扮演好炽阳王与林尊者之间存在某种联系的这个角色，就够了。

对他而言，这只是一步闲棋。有用自然好，无用弃之亦不可惜。

炽阳王似是忽然想起什么，随口向侍立在一旁的心腹问道：“名亚那孩子，名字去改回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