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回光返照？还是我因为疗伤心切，产生了错觉？

她不信邪地再次催动神识，如同最细腻的梳子，一遍遍扫过罗辰的全身，从识海到丹田，从经脉到血液。

结果，依旧如此。

肉身底子确实不错，远超同阶炼体修士，似乎经历过某种淬炼，但也就仅此而已。元阳之气……有，但并不如想象中那般精纯浩瀚，反而显得有些普通，甚至带着重伤后的紊乱与杂质。至于那让她心动的至高本源气息，更是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从未出现过。

罗辰躺在淤泥中，双目虽然睁开，但眼神迅速变得空洞而迷茫，仿佛只是濒死前无意识的反应，随后又缓缓闭上，气息变得更加微弱，与之前毫无二致。他全力运转敛息宝玉，甚至连眼神中的神采都彻底掩盖了下去。

苏妙衣收回手指，绝美的脸上阴晴不定。她看着罗辰那平凡而狼狈的模样，心中那份火热的贪婪如同被浇了一盆冷水，迅速冷却下来。

“难道……真的只是错觉？”她喃喃自语，语气中带着浓浓的失望，“也是，若真是身负那般惊世根基与元阳的大能，又怎会如此狼狈地坠落在我这合欢宗禁地？或许，只是某种未知的异宝气息残留，或者时空乱流带来的特殊能量干扰了我的判断？”

她越想越觉得可能。毕竟，一个完美的 且毫无反抗之力的绝世鼎炉从天而降，这种好事，概率实在太低了。

看着罗辰那毫无价值的模样，苏妙衣顿时失去了大部分兴趣。为了一个看似只是肉身尚可的重伤者，贸然施展耗费心神的《姹女摄元术》，若采补不到足够的精纯元阳，反而可能引动自身伤势，得不偿失。

“罢了。”她意兴阑珊地挥了挥衣袖，转身欲走。

但走了两步，她又停下，回头瞥了罗辰一眼。

“不过，此子肉身确实强韧，远超寻常真仙。就算元阳普通，但其生命精气应该不弱。就这样任其死在这里，倒也浪费……”

一个念头在她心中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