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颤抖着手，朝着炉内看去。

只见炉底，静静地躺着九颗丹药。

每一颗都龙眼大小，通体浑圆，表面不再是碧绿之色，而是呈现出一种尊贵的淡金色。

更让他骇然的是，每一颗丹药的表面，都天然生成了一圈玄奥繁复的金色纹路。

金纹灵丹！

“这……这不是绝品……”

白玄的声音都在发抖，他小心翼翼地从中拈起一颗。

丹药入手温润，一股磅礴而精纯的生命气息，混杂着一丝淡淡的龙威，顺着他的指尖涌入体内。

他体内的灵力，瞬间沸腾了。

“是灵丹！超越了品阶之分，丹生金纹，自成灵性，这是传说中的灵丹啊。”

白玄激动得老泪纵横，他看向一旁脸色苍白，摇摇欲坠的牧尘，眼神充满了震撼与狂喜。

他知道，这场对决，牧尘已经不是稳赢了。

而是，赢定了。

……

决赛前夜。

白玄执事的院落里，灯火通明。

牧尘将一个玉瓶，轻轻放在石桌上。

白玄打开瓶塞，倒出一颗。

当那枚萦绕着金色纹路的丹药出现在掌心时，他还是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牧尘……你……”

白玄的声音带着一丝梦幻般的不真实感，“你真的做到了，以残方炼制出了真正的灵丹。”

他脸上的狂喜，很快就被一抹浓重的忧虑所取代。

他收起丹药，脸色无比凝重。

“但是，事情麻烦了。”

“什么？”牧尘问道。

白玄压低了声音：“我刚得到消息，古严已经放话，他要在明天的决赛中，亲自下场炼丹。”

牧尘的眼神一凝。

“他要炼制一枚他压箱底的绝品丹药，‘紫极归心丹’。”

白玄的拳头不自觉地握紧，指节发白。

“而且他还威胁……如果最终夺魁的不是他那一脉的韩烈，他就要以我监管不力，纵容弟子在预选赛中作弊为由，上报宗门刑堂。”

白玄的呼吸变得粗重，眼中闪过一丝绝望。

“后果，就是废去我一身修为，将我……逐出丹霞宗。”

牧尘沉默地看着白玄。

他看到了这位一直帮助自己的长者，眼中那份不甘与悲凉。

他知道，古严这是在逼他。

逼他主动认输，或者，就拉着白玄一起毁灭。

牧尘缓缓拿起桌上的茶杯，送到唇边，轻轻抿了一口。

茶水微凉。

他放下茶杯，抬起头，看向白玄那张忧心忡忡的脸，眼神平静如初。

只是在那平静之下，有一道冰冷的寒芒，一闪而逝。

“他敢亲自下场，”牧尘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斩钉截铁。

“我就敢让他身败名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