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独立于那片新生的虚无之中。这里曾是十亿光年魔土，如今，万籁俱寂，一切有形之质、无形之能，皆被他的千劫剑域彻底吞噬、湮灭，化为最本源的虚无。

然而，这片虚无并非空无一物。在那剑域吞噬一切的狂暴过程之中，仍有极少部分极度凝练、品质极高的魔界本源结晶，因其本身蕴含的法则过于坚固或特性特殊，并未被瞬间彻底同化，而是被剑意强行剥离、压缩，如同矿渣中的精金，残留了下来。

其数量何止亿万！其中不少晶体的品质，甚至达到了极品魔晶的层次！这无疑是一笔惊人的财富。

林凡目光扫过这些残留的魔晶，眼神毫无波动。对他而言，能量已非首要追求，但此物或可用于布阵、炼器，乃至作为大陆研究院某些特殊研究的素材，弃之可惜。

他袖袍一挥，寂灭道元化作一张无形巨网，笼罩整片虚空。

“收。”

心念动处，那散布于无尽虚空中的、数以亿万计的暗红色魔晶，如同受到无形牵引，化作一道道暗红流光，百川归海般向他汇聚而来，尽数没入他指尖一枚不起眼的储物戒中。

不过片刻功夫，所有残留魔晶已被收取一空。这片虚空，变得更加“干净”了。

做完这一切，林凡缓缓抬首，目光仿佛穿透了无尽时空，落在那条已被他彻底封死、碾碎的空间裂隙原本所在的方向——那里，是千劫大陆的坐标。

该回去了。

但就这样离开么？

林凡眼中，一抹极致的毁灭意韵缓缓凝聚。

虽说此界已被彻底抹去，生机绝灭，但其存在过的痕迹，这片被强行清空的虚无空间框架本身，或许在无穷岁月后，仍会吸引某些不可预知的、喜好死寂的虚空生物，或产生其他异变。

既然出手，便需彻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