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村的夜风裹着沙粒打在林野后颈,像矿奴监工当年抽下的皮鞭,带着钝痛的熟悉感。
他屈指叩了叩药鼎,青铜表面的守愿焰余温透过掌心传来,恍惚又触到了老炉头临终前塞给他的半块烤薯——那是十二岁矿难时,唯一没被监工抢走的热食。
林哥?石砚的声音从身后飘来,带着少年人特有的发颤尾音。
林野侧头,见小徒弟正搓着衣角,眼神在月光下忽明忽暗,真要去沙海?
我听商队说,那九宫锁灵枢连风语者都进不去,阵眼全是...全是...他喉结动了动,没说出二字。
林野停住脚步。
北方天际线翻涌着暗黄沙暴,像头蛰伏的巨兽正吞吐气息。
他心口的天珠印记突然发烫,像是被谁隔着皮肤挠了挠——这是系统触发低频共鸣的征兆。不是我要去。他摊开手掌,一道半透明的符纹在掌心流转,正是《赤炎诀》残篇最后一式焚心印是它在叫我。
石砚凑近些,瞳孔骤然收缩:这符纹...怎么有魔力回路?
老炉头以为自己守着纯道规矩。林野指尖划过符纹深处若隐若现的蓝色脉络,声音沉得像压着块淬铁,可他早就在用残缺的融合法——当年矿洞塌方,他给我治伤的金创药里掺了奥法的愈伤草汁。月光照在他眉骨,阴影里的眼睛亮得灼人,他烧了所有记载融合的典籍,却烧不掉自己用了半辈子的方子。
山崖传来木杖点地的轻响。
风语者不知何时立在断墙边,龙鳞甲在月光下泛着冷银,像块被揉皱的星幕:三十年前的焚书夜,我也在场。她抬手,一枚龙鳞落入脚边篝火,腾起的火焰瞬间凝成沙海地形图,赤炎国不是亡于外敌。老妪的声音突然哑了,像砂纸磨过锈剑,是大祭司举着火把,烧了自己的阵法师——就因为他们在研究灵魔共轨。
林野接过地图,指尖刚触到心火祭坛的标记,胸口的【执念图谱】突然发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