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云起心神耗损,已不堪监副之职。”赵汝明语气冰冷,不带一丝感情,“将其拿下,暂囚于观星台偏殿,没有本官手令,任何人不得探视!待本官禀明上官,再行处置!”
“赵汝明!”时云起目眦欲裂,他万万没想到,手握如此铁证,换来的竟是这般下场,“你罔顾事实,阻塞言路,你这是要将大昭推向万劫不复!”
力士已经上前,一左一右扭住了他的胳膊。他奋力挣扎,体内残存的灵力本能地涌动,却因透支太过,根本无法挣脱。
“堵上他的嘴!”赵汝明厌恶地挥挥手。
一块汗巾塞入了时云起口中,将他还未出口的斥骂与警告尽数堵回。他被强行拖拽着,向堂外而去。经过门槛时,他猛地回头,最后看了一眼正堂。
赵汝明已经重新端起了茶杯,面色平静,甚至带着一丝如释重负。其他官员或低头,或侧目,无人敢与他对视。
那本被他视为最后希望的皮册,孤零零地躺在桌案上,无人问津。
绝望,如同冰水,瞬间淹没了他的四肢百骸。
原来……他们不是不信。
是他们……不能信!不敢信!
或者说,赵汝明……他根本不在乎!
他被粗暴地拖离了正堂,拖向那座冰冷孤高的占星台,拖向名为“静养”实为囚禁的偏殿。
就在他被拖出正堂院门的刹那,眼角的余光,似乎瞥见廊柱的阴影下,立着一道模糊的身影。
那身影并非司天监官员的打扮,衣袍宽大,颜色深沉,仿佛与阴影融为一体。
在他看过去的瞬间,那身影似乎微微动了一下。
一股难以言喻的阴冷感,如同毒蛇,倏地缠上了时云起的心头。
那不是司天监的人。
那气息……带着一种与皇陵地脉中相似的、令人作呕的粘稠与混乱。
是……他们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