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承安讲道七日,便不再继续。
第八日,陈承安继续来到这座广场之上,依旧是脚踏祥云的那种出场方式,一身白衣胜雪,翩然入场,悄悄坐在了上方首座,不言不语,闭目缓缓吸纳灵气吐纳自身。
广场下方前来听陈承安讲道的众人大多数依旧没有散去。而 陈大少之前讲道之时,不少人用留影石将其记录,时不时回放一下,却是很守秩序地不是一窝蜂地自顾自地播放,而是按照座次一次轮番播放自己记录的片段,若是有重复的部分,则是直接跳过。
一时之间,丹盟前面的广场上再现陈承安讲道的画面,大道之音弥漫四方。这一番景象,让这座雄居于此的雄关彻底变了模样。
原本的寒冥关只是一处屯兵的关隘,塞外苦寒,当兵的也不来此,百姓们若在之前,来此也都是因为犯了事而发配至此。
但寒冥关和寒冥城建设初期,陈承安便用了非人的手段,以一种超越这个世界认知的方法聚敛人气,有了人,再忽悠来丹盟和器阁,再加上开垦的外面良田无数,兴修水利,让这座雄城成了边关乐土。
无数在富庶的中原活不下去的百姓举家迁移,如同地球当年的闯关东一般来到这方土地上播撒着汗水,让这座雄关慢慢变了样子。
寒冥雄镇,北锁苍冥。虽无帝阙千载王气,却自蕴一段洪荒峥嵘。当丹霞映鼎,器冲云霄,商会通衢,胡汉骈阗,竟在北疆苦寒处,开辟出另般人间气象。
如今的寒冥关在当年陈承安以长远眼光进行规划之后,如今观其格局,丹盟总舵紫烟腾,万斛灵丹淬星斗;器阁重地玄火耀,千般神兵射牛斗。陈家执掌商道枢机,灵石如江河奔涌;百族交汇奇珍异宝,驼铃共鹰笛相闻。更兼灵气复苏千载,地脉孕玉,天风涵元,新兴宗门依山起玉楼,散修侠隐临水结洞天。较之京华朱门酒楼,此处尽是实干风华;比之皇都浮华竞逐,这里独存开拓精神。
陈氏本以阵法通玄,但陈破山来到此方界域一直低调躲藏,早年疲于奔命,自身又根基受损,若不是陈承安妙手回春将自家老爷子的隐疾彻底根除,如今的陈家也不知是何种状况。
而陈老爷子在痊愈之后,闲来无事,重新捡起了陈家阵法知道,这寒冥城便是陈家布周天星辰大阵,转阴阳,易四时。外头犹是朔风卷地,城内已然暖雾生烟——春樱与冬雪同栖,秋月与夏荷相映。长街九衢皆以温玉铺就,檐角楼头尽悬辟尘明珠。更见那市井之间,百姓面容红润,声若洪钟;稚童嬉戏坊曲,笑似清泉。全无饥馑之色,唯有丰年之欢。
昔年岑参叹“北风卷地白草折”,今朝寒冥关竟成“翠幕遮天柳絮飞”。京华繁盛如锦绣缀尘,稍触即散;此地方真似松柏立雪,历久弥坚。满城武者负弓而行,眉宇间俱是开拓的锐气;遍地匠人持锤而立,掌心中自有创世的豪情。商会金字招牌光耀日月,驿道商队蜿蜒如龙,灵石碰撞之声昼夜不绝,恰奏响一曲北境升平乐。
寒冥关,寒冥关,何曾辜负此嘉名?寒在关山外,暖在人心间;冥于远古貌,明于今朝颜。纵使紫禁城头云霞灿,怎及这北疆圣地——以丹火为日月,以器韵作山河,以商道通血脉,以阵法换人间!正所谓:“莫道京华春色早,此方别有洞天春。”
那些听陈承安讲道的众人除了有人修为突破之后,短期内再无进步的可能,便起身离开进行历练,积累。很多人有所领悟,便在这寒冥关丹盟广场上抓住那一丝丝灵感就地修行。
陈承安见状,唇角笑意愈发深邃,仿佛看透了这片天地运转的玄机。他双手在虚空中徐徐划动,十指如拈花引露,又似拨动无形琴弦,每一个法诀的凝结都牵引着周遭光线微微扭曲。
“阵,起。”
一声轻吟,却似惊雷落九霄。
整座寒冥关随之轻轻一震——不是地动山摇,而是万物苏醒般的悸动。地面温玉铺就的阵纹次第亮起,如星河倒泻,流光奔涌;檐角楼头悬挂的辟尘明珠齐齐绽放清辉,与地脉灵光交相辉映。
穹顶之上,周天星辰大阵的虚影缓缓浮现,北斗斟转,南斗注生,无数星芒垂落如绦,汇聚成肉眼可见的灵气洪流。这灵气不再虚无缥缈,而是凝若实质——时而化作琼花玉屑纷纷扬扬,时而凝成甘露灵泉涓涓流淌,更有道韵显化的金莲自虚空绽放,徐徐旋转,洒落点点道蕴辉光。
“好一个周天星斗聚灵阵!”有白须老者颤声惊叹,激动得险些捏断胡须。
丹盟广场此刻已沦为灵气的汪洋。那些原本闭目苦修的修士们,周身毛孔不由自主地舒张开来,疯狂汲取着这精纯至极的天地元气。瓶颈松动之声不绝于耳,道基重塑之光此起彼伏。有人头顶三花聚顶,有人身后五气朝元,更有人引动异象,龙虎交泰,凤凰和鸣。
陈承安居中而立,衣袂在灵风中猎猎作响。他目光扫过这片因他而蜕变的天地,轻声吟道:
小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