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叶这才如梦初醒,"嗷"地跳开半步,沾着泥点的手指指着洞顶结结巴巴:"它...它刚才是不是朝我吐舌头了?这神兽也太不讲武德!"发间歪斜的银铃终于反应过来,叮叮当当地开始起哄,倒像是在给这场闹剧配乐。
"这破布比创可贴管用多了!"他单手扯下腰间灰扑扑的布条,活像在表演魔术,三下五除二把渗血的掌心裹成粽子。包扎时还故意朝貔貅挑眉,气得神兽原地蹦跶,青铜尾巴甩得岩壁"咚咚"作响。脚下的碎石被他一脚踢飞,在洞壁撞出"当啷"脆响,惊得柳叶"哇"地跳起,发间银铃叮当作响。
指尖蹭过潮湿岩壁,青苔像绿色颜料般糊了满手,他却毫不在意地抹了把脸,顿时成了大花脸。身后传来貔貅气鼓鼓的低吼,活像被抢走零食的奶凶小猫,柳叶倒抽冷气的声音也跟着飘来:"这...这真能行吗?"
"怕什么!"他头也不回地大步踏进黑暗,声线里裹着藏不住的笑意,活像要去参加派对的顽童,"要是前面还有神兽拦路,正好给这位青铜大爷办个自助餐!"话音刚落,身后传来"嗷呜"一声兴奋的吼叫,貔貅已经化作流光窜到他头顶,鳞片在黑暗中划出欢快的荧光轨迹。
"等等我这个弱女子啊!"柳叶的绣鞋在碎石堆里疯狂打滑,活像踩上了抹了油的溜冰场。裙摆扫过岩壁发出"噗噗"闷响,扬起的尘土糊得她直打喷嚏,沾着泥点的小手在空中胡乱挥舞,活脱脱扑棱翅膀的小鹌鹑。发间的银铃撞出"叮叮哐哐"的混乱节奏,倒像是在给这场狼狈的追逐战打拍子。
她三步一滑、五步一趔趄地往前冲,发带不知何时散了,乌发像蒲公英似的糊满脸庞。好不容易追上时,整张脸涨得通红,鼻尖还沾着片枯叶,杏眼瞪得滚圆:"你是装了风火轮吗?"说着回头偷瞄,睫毛紧张得直打颤——那只青铜貔貅正慢悠悠地晃着尾巴,爪子踩碎石的"咔嚓"声,听得她后颈直冒冷汗,"这哪是神兽,根本是移动的恐怖片播放机!"
"刹车刹车!"柳叶像只挂在枝头的小猴子,三步并作两步蹦过去,纤手"唰"地揪住路人还滴着血的衣角,绣鞋在地上拖出两道狼狈的泥痕。她仰着沾着碎石的小脸,杏眼瞪得比铜铃还大,睫毛扑闪得像受惊的蝴蝶:"小哥哥!咱们该不会是要去龙宫吃席吧?"
话没说完,头顶突然炸开声闷雷般的吼叫。柳叶"哇"地蹦起半米高,像只炸毛的小奶猫直接弹到路人背上,两条胳膊死死缠住对方脖子,手指还不忘揪住腰带打了个死结。沾着贝壳黏液的裙摆晃来晃去,发间银铃叮叮当当响成一团:"救命!这哪是神兽,分明是会走路的铜锣烧粉碎机!"
"慢着慢着!再拽我就要表演狗啃泥了!"他被拽得左脚绊右脚,整个人朝前栽去,膝盖重重磕在凸起的岩石上,疼得龇牙咧嘴。好不容易稳住身形,染血的布条在柳叶手里拧成了麻花,衣角上的血迹蹭得她掌心通红。他狼狈地抹了把脸,反倒把青苔抹成了歪歪扭扭的八字胡,模样滑稽极了。
站稳后,他猛地转身,眉毛高高挑起,眼睛弯成月牙,嘴角勾起一抹坏笑,活像只偷腥得逞的狐狸:"柳大小姐,您之前不是信誓旦旦说贝壳是'行走的捕人夹'吗?"说着还模仿起柳叶的腔调,尖着嗓子捏着兰花指,"什么'锯齿能削铁如泥','黏液比胶水还黏',吓得我这小心肝儿呀,扑腾扑腾跳个不停~"
他故意拖长语调,指尖像魔术师般在空中虚点,脚步踩着夸张的台步在原地转圈:"我掐指一算,剩下那六个'贝壳朋友'这会儿肯定正围坐在海底KTV,哼着《欢迎光临》的小曲儿,咕嘟咕嘟煮着豪华贝壳浓汤,就等着请咱们去喝个痛快!"说到激动处,还煞有介事地舔了舔嘴唇,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假声,甚至摸出块碎贝壳当酒杯,仰头做痛饮状,把自己都逗得笑出了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