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转身离开,留下沈清玥一人站在咖啡馆里,浑身发冷。
接下来的两天,沈清玥和陈深保持着表面上的正常互动,但两人之间明显多了一道无形的墙。她反复思考着陈深的话,却无法接受他的冷酷逻辑。作为一个来自未来的人,她知道战争终将结束,这些人的牺牲是否必要?但如果她干预了,历史会不会因此改变?更糟的是,如果毕忠良不死,会不会导致更多抗日志士遇害?
第三天清晨,沈清玥刚到机要室,就听到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周海兰接起电话,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快!通知所有行动队!毕处长遇袭!"
机要室顿时乱作一团。沈清玥跟着周海兰跑向大院,几辆汽车正呼啸着驶入,其中一辆后座满是鲜血。
"担架!快叫医生!"陈深从第一辆车上跳下来,白衬衫上沾满了血迹,脸上是从未有过的慌乱。
沈清玥挤到前面,看到毕忠良被抬下车,胸口一片血红,脸色灰白如纸。刘兰芝跌跌撞撞地扑上去,被医护人员拦住。
"怎么回事?"沈清玥抓住一个特工问道。
"军统的狙击手。"特工喘着粗气,"在毕处长上班的路上伏击。要不是陈队长反应快,处长当场就..."
沈清玥看向陈深,他正指挥着众人将毕忠良送往医务室,脸上是她从未见过的凝重表情。那一刻,她突然明白了——陈深虽然嘴上说着"必要的牺牲",但当真正面对毕忠良的生死时,他的反应出卖了他真实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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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乱中,没人注意到沈清玥悄悄溜进了档案室。她迅速翻出最近几天的行动记录,找到了关于刺杀的报告:毕忠良重伤,司机当场死亡,两名路过的特工轻伤。陈深因为临时换了车坐在毕忠良旁边而逃过一劫。报告特别提到,狙击手似乎提前知道了毕忠良当天的行车路线和时间。
内鬼确实存在。
当天下午,76号召开了紧急会议。日本顾问影佐祯昭亲自到场,宣布在毕忠良康复期间,由陈深代理行动处处长一职。
"陈队长年轻有为,必能担此重任。"影佐拍着陈深的肩膀,眼中却闪烁着审视的光芒,"希望尽快抓到凶手。"
陈深一改往日的散漫,肃然立正:"属下一定竭尽全力。"
散会后,沈清玥在走廊拦住了陈深:"我们需要谈谈。"
陈深看了看四周,低声道:"今晚八点,老地方。"
霞飞路咖啡馆的角落,陈深一坐下就灌了半杯威士忌:"你想说什么?"
"你知道刺杀会发生。"沈清玥直视他的眼睛,"你换了车,救了毕忠良。"
陈深放下酒杯:"我只是凑巧——"
"别骗我了。"沈清玥打断他,"你嘴上说着不干预,实际上还是救了他。为什么?"
陈深沉默良久,突然笑了,这次是真心的、疲惫的笑容:"因为他是老毕啊。"他转动着酒杯,"我们一起从黄埔毕业,一起在复兴社共事...他救过我的命,不止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