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甲缝里塞满了墙纸碎屑和灰尘。我的呼吸放得很轻,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指尖传来的触感上。
一层,又一层。
不知道剥开了多少层陈年旧纸,我的指尖突然触到了一种异样的质感。
不是纸质,也不是灰泥。有点……滑腻,带着点韧性。
我屏住呼吸,用指甲小心地抠开那一小块区域。底下露出的,不是墙壁原本的颜色,而是一种深褐近黑的、类似皮革的材质。
这是……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我加快动作,将周围更多的旧墙纸剥开,露出底下更大面积的“皮革”。
面积越来越大,那深褐近黑的材质上,似乎还有着某种……纹路?
我凑近了,借着房间里那盏接触不良的灯泡闪烁的光,仔细看去。
不是纹路。
是缝合的痕迹。
密密麻麻,像蜈蚣脚一样丑陋的针脚,将几块大小不一的、处理过的……人皮,缝合在一起,牢牢地固定在墙壁上!
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我猛地后退一步,撞翻了身后的椅子,发出哐当一声巨响。
人皮。一面由人皮裱糊的墙!
难怪它会“渗血”!难怪它有“记忆”!
冰冷的恶感顺着脊椎爬满全身,我扶着翻倒的椅子,剧烈地喘息着,几乎要呕吐出来。
这就是伊甸考试院的真面目?一个用受害者皮肤装饰内部的魔窟?
那其他人知道吗?徐文祖?作家?严福顺?他们都知道自己住在一个人皮裱糊的房间里吗?还是说……他们本身就是参与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