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门在身后合拢的闷响,像墓穴封土,斩断了最后一丝退路。绝对的黑暗裹挟着浓烈到令人窒息的恶臭扑面而来,只有远处那点幽绿的光芒在微弱地闪烁,如同巨兽沉睡时起伏的瞳孔。
眼睛需要时间适应这片粘稠的黑暗,但其他感官却被瞬间放大到极致。
福尔马林刺鼻的气味霸道地占据主导,试图掩盖底下更深层的东西——血液干涸后的铁锈甜腥,组织腐败的酸臭,还有一种……类似化学溶剂挥发的、辛辣中带着诡异的香气。这些气味混合在一起,形成一种粘腻的、仿佛有生命的雾瘴,缠绕在口鼻之间,每一次呼吸都像吸入微小的、腐烂的孢子。
耳朵里听到自己放大的心跳,还有血液冲刷太阳穴的奔流声。除此之外,是一种更低沉、几乎融入背景的嗡鸣,像是某种大型设备的运行,又像是这黑暗空间本身在……呼吸。
脚下是冰冷粗糙的水泥地,有些湿滑,似乎覆盖着一层薄薄的、粘腻的不明液体。
我握紧了剁骨刀,冰冷的金属是此刻唯一的锚点。指甲几乎要嵌进木柄的纹理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