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山装男人拍了拍他的肩,语气带着几分怜悯:“年轻人有魄力是好事,但也不能乱来,你知道现在城东这块地为什么这么抢手吗?玩具厂下个月就动工,明年这个时候,这里就是寸土寸金。”
“可不是嘛。”戴眼镜的年轻人接过话头。
“你买的那片荒地,别说十年,就是二十年也未必能开发到那里。这钱啊,怕是真要打水漂了。”
最先搭话的男人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我还当是哪路高手,原来是个不懂行的。”
他转身对同伴说,“得,少了个竞争对手,咱们继续。”
众人散去时,还能听见零星的议论。
“现在的年轻人,有几个钱就不知道天高地厚。”
“等着吧,过不了半年就该后悔了。”
“那片荒地要是能升值,我把名字倒着写。”
陆青阳也笑了笑,幸好这群人都看不上,所以他已经用底价拿下了,现在地只要放在那边,压根不用管。
办完事情之后,他便来到了新味居穗城分店。
这里和京城的相比,多了些当地的特色。
还未进门,蒸点心的热气便混着茶香扑面而来。
跑堂的伙计肩搭白毛巾,手提大铜壶,在密集的茶桌间灵活穿梭。二楼临窗的卡座,陆青阳点了壶陈年普洱。
跑堂的推着点心车过来,车上层层叠叠摆着小蒸笼。
他选了几样:虾饺晶莹剔透,薄如蝉翼的皮子里透出粉红的虾仁;烧卖顶着蟹籽,豉汁蒸凤爪色泽红亮,软糯脱骨。
还有一碟酥皮蛋挞,刚出炉的。
跑堂的又推来一车甜点。
他要了碗姜撞奶,嫩白的奶冻在青花瓷碗里颤巍巍的,用勺子轻碰,表面微微晃动,却不破裂。
姜汁的辛辣与牛奶的醇厚在舌尖交融,甜而不腻。
窗外,老城的骑楼下人来人往。
小贩推着车叫卖钵仔糕,浓郁的米香飘进茶楼。
这让他想起北京的驴打滚,同样是米制品,风味却如此不同。
他许久没有来,这里的一切管理得当,也不用他费什么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