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开条缝,袋子递进去。
就在门要关的刹那,我冲了出去。
赵勇从另一边包抄,堵住楼梯口。
外卖员反应快,转身就跑。我没追,扑向张某家门,贴门缝,再发动“回溯”。
头痛炸开,视野发黑,鼻腔一热,血流下来。我撑着,指甲抠进木门缝。
画面闪——张某接过袋子,断指轻叩袋角。蓝光闪。
可这次,画面突然跳:昏暗房间,墙上电子屏显示“ZM-7倒计时:06:19:44”。仪器低鸣,冷光照着金属台面。一个穿白大褂的人站在屏前,手里拿着同样的棕色药袋,调试设备。
他抬手,用指节敲了下桌面。
那个节奏。
第二声“长”,上扬0.3赫兹。
我猛地睁眼,冷汗顺着背往下淌,呼吸像被掐住。
敲的人,不在外面。
他在实验室,远程控制整条链。
张某,只是被练出来的工具。他每一次敲,都是对千里外指令的回应。他的身体,成了通道。
我推门进屋,赵勇已制服外卖员,正摘头盔。
面罩下是张陌生脸,三十出头,嘴紧闭,眼神冷,没一点波澜。他被按墙上,不动,像一具被程序牵的躯壳。
我盯着他袖口,那道Y形疤清清楚楚。
赵勇按着他肩,低声问:“谁派你来的?”
那人不开口,缓缓抬起左手,用断指的残端,轻轻敲了下膝盖。
那个节奏。
第二声拉长,微微上扬。
我站在门口,寒气从脚底窜上脊椎。
这不是审讯的开始。
是信号,还在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