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申请跳级

下午的自然课,刘老师讲树叶的光合作用,刚在黑板上画出叶绿体的简易图,何雨柱的问题又来了:“叶绿体里的类囊体膜结构,是不是就像很多层叠在一起的小袋子?光反应在那里进行,暗反应在基质里。书上说需要光和水,那具体的能量转换和电子传递链是怎么一步步发生的?” 他用词精准,逻辑清晰,仿佛在复述一本大学教材。

刘老师手里的木质植物剖面模型“啪嗒”一声掉在地上。他张着嘴,瞪着何雨柱,仿佛看到了实验室里跑出来的小妖怪。教室里的孩子们更是鸦雀无声,眼神里全是茫然和隐隐的敬畏——柱子同学说的每一个字他们都听得懂,可连在一起,就成了天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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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级(甲)班的门成了这几位老师最常推开的地方。张老师把教案重重拍在教导主任赵主任的办公桌上,那本硬纸壳封面的教案边角都磨出了毛边,内页写满了各种颜色的批注和夹着的小纸条,显然是被反复翻阅、绞尽脑汁地寻找过应对之策。

“赵主任,您管管吧!”张老师的手指因为激动而微微发抖,指向教案上几处被笔尖用力戳过留下深痕的地方,“何雨柱!就那个跳级上来的!他不是来听课的,他是来考老师的!我备好的课,他三句话就能给你扯到天边去!这课……没法上了!”张老师也没敢说自己解答不出来,就只能这说了!

他话音刚落,语文李老师也红着眼睛冲了进来,手里捏着几张写得密密麻麻的作文纸:“赵主任!您看看这个!”她几乎是带着哭腔,“我让他们写‘我的理想’,别的孩子写当科学家、当老师、当工人。何雨柱呢?他写的是解析‘理想’在存在主义哲学中的困境!还引用了萨特!萨特啊!我……我连萨特是谁都没跟学生提过!这作文我怎么批?怎么讲评?” 她把作文纸推过去,纸张上清秀却透着冷硬的笔迹在“自由选择”、“本质先于存在”这样的词句下画着线。

自然课的刘老师紧跟着进来,手里拿着本翻得卷了边的《基础生物学图解》,语气颓丧得像打了败仗:“光合作用……他追着我问光系统Ⅱ上的放氧复合体具体是怎么裂解水分子释放氧气的……赵主任,我教了二十年小学自然啊!我连中学生物知识,从头到尾都相通过了……!这孩子……他……” 他最后几个字是含在喉咙里的,“他根本就是个怪物!”硬是没有说出来,生生吞了回去!

教导赵主任,一个沉稳干练的中年人,扶了扶眼镜,看着眼前三位一脸崩溃、教案和书本都散发着被“折磨”气息的老师,眉头锁得死紧。何雨柱的名字,这两个月在他耳边响起的频率实在太高了。“又是他……”他拿起李老师递过来的作文,扫了几眼那些远超年龄和学段的词句,太阳穴突突直跳。他想起前几天去三年级旁听,看到的情景:别的孩子都在认真听讲或走神,只有何雨柱,眼神平静地落在窗外遥远的虚空,手指却在桌下无声地模拟着复杂的立体几何切割,那种完全沉浸于自我思考状态的气场,与整个教室格格不入。

“好了,好了,我都知道了。”赵主任疲惫地挥挥手,示意老师们冷静点,“这事儿,压不住了。我去找校长。”让校长头痛去。哎!……我也没法啊!!脑壳疼……。

暮色四合,四合院里飘起饭菜的混合气味。何雨柱推开自家吱呀作响的木门时,一眼就看见灶台边那个熟悉的高大身影。何大清回来了,正背对着门,往锅里贴棒子面饼子,动作依旧麻利沉稳,只是那宽阔肩膀透着一股长途奔波后的倦意。

“爹。”何雨柱喊了一声,放下那个磨得发亮的粗布书包。

“嗯。”何大清没回头,声音带着旅途的沙哑,“洗把手,准备吃饭。你娘和雨水都吃过了。”灶膛里的火光勾勒着他微驼的脊背轮廓。

饭桌上很安静。昏黄的煤油灯光摇曳着,照亮粗糙的窝头和一小碟咸菜。何雨柱安静地吃着,咀嚼得很慢。何大清几口吞下饼子,抹了抹嘴,目光沉沉地落在儿子脸上。两个月不见,这小子似乎又抽条了点,眉宇间那股子不属于孩童的沉静劲儿也更足了,像一块被打磨得越发温润却也越发坚硬的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