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定萧景珩正站在某扇窗后,摇着他那把破扇子,装模作样地说什么“楚兄何必强求”。谢无赦可能已经在换衣服,准备出来玩他的“痛感美学”。至于陆九渊……那老东西大概在某个角落冷笑,觉得我不过是他的容器,迟早被他拿走。
可我现在不在乎这些。
我在乎的是眼前这支队伍。
他们不是正规军,没有精良装备,很多人连像样的战袍都没有。有的人穿着平民衣服就来了,有的裹着医营的旧绷带,还有的脚上套的是草鞋。但他们全都站在这里,没一个人退。
我右手搭在断剑柄上,左手轻轻拍了下阿骨打的脖子。
他立刻会意,往前走了几步,停在大军最前端。
阳光照在那面“楚”字旗上。布是旧的,边角磨得发毛,缝线歪歪扭扭。但这旗一直没倒,从雪原扛到帝都,从被人唾弃扛到今天。
我盯着圣院的方向。
那里有高墙、尖塔、巡逻的守卫,还有藏在暗处的陷阱和禁制。我知道他们肯定布好了局,就等我们冲进去送死。
但我也不傻。
昨晚我让阿骨打带几个小妖摸进地下通道,确认了能源脉络的位置。今天早上我又亲自校准了三处主阵节点,确保不会炸自己人。各队首领也都清楚自己的任务——主力攻南门,佯攻西墙,真正的杀招是我。
只要十分钟。
我只需要他们撑住十分钟,让我切入中枢。
我闭了下眼。
脑子里终于跳出一条久违的弹幕:
【这波稳了】
我嘴角动了动。
再睁眼时,瞳孔深处有一丝血色闪过,很快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