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名”或“华英雄”之名,如同噩梦,笼罩了整个东瀛武道界。
恐惧与屈辱,在所有武士心中蔓延。更可怕的是——年轻一代中最有潜力的剑客,在目睹或听闻师长惨败,自身的武道意念竟也开始动摇、溃散,难以精进。
柳生新阴流,当代宗家。
年轻的柳生但马守手握“晒衣杆”,汗水浸湿了衣衫,仍在疯狂练剑。他面目狰狞,眼中布满血丝,每一次劈砍都带着不甘的怒吼。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一个中原来的无名之辈,怎能败尽我东瀛所有流派?定是用了妖法!是阴谋!”
他猛地收刀,看向端坐于廊下,静静擦拭着一柄真正名刀“一户剑”的父亲柳生一郎。
“父亲!请允许我出战!柳生新阴流的荣耀,不能就此蒙尘!我要去找到那个‘无名’,用新阴流的‘杀人刀’与他决一死战!”
柳生一郎动作未停,眼皮都未抬一下,声音平静得可怕:“但马守,坐下。”
“父亲!”
“我让你坐下!”柳生一郎的声音陡然转厉,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柳生但马守咬牙,不甘地跪坐下来,身体仍因激动而微微颤抖。
柳生一郎缓缓将剑归鞘,发出清脆的“咔嚓”声。他抬起眼,目光如古井深潭,看着自己血气方刚的儿子。
“各门各派输了,不服气的人,你以为没有吗?那些妄想挽回颜面、甚至想暗中狙杀他的人,比你多得多,也比你强得多。”
柳生但马守一怔。
柳生一郎继续道,每一个字都像冰冷的铁珠砸在地上:“北辰一刀流的三名长老,自恃‘千手观音’剑技无双,于富士山道设伏,欲以杀心菩萨阵围杀‘无名’。”
“结果呢?”但马守急问。
“三人皆死。并排跪坐于山路中央,面色红润如生,仿佛入定。周身无一丝伤痕,无半点血迹。佩刀完好无损地置于膝前。”
柳生一郎的声音透着一丝难以察觉的寒意,“验尸的结果是……五脏六腑尽成齑粉,经脉寸断,眉心一点灵光彻底寂灭。是被一股无形无质、却沛然莫御的恐怖剑意,隔着虚空,震碎了肉身生机。”
柳生但马守倒吸一口凉气,脸色瞬间煞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