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他竟真的寻了一张太师椅,大马金刀地坐了下来,端起小吏奉上的茶,一副准备看戏的模样。
他一来,这考校的性质,便彻底变了。
从一场内部的磨合,变成了一场摆在台面上的,两派势力的角力。
掌院文正的额角,已经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他擦了擦汗,上前一步,声音干涩地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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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仙师。”
“既是考校,自当按着规矩来。”
“考校分三场。”
“第一场,辨证。”
“第二场,用药。”
“至于第三场……”
他顿了顿,看了一眼稳坐泰山的忠顺王。
“待前两场过了,再行公布。”
说完,他抬手,指向偏厅一角。
那里用一架乌木屏风隔开,屏风后,挂着一道厚重的青色布帘,将内外隔绝得严严实实。
“帘后,有一病人。”
“请仙师,辨明其症候。”
......
悬丝诊脉。
隔着帘子,凭一根细若游丝的线,辨明病人体内分毫之差。
这是太医院的看家本事。
皇室宗亲,后宫女眷,金枝玉叶,岂是寻常男子能随意触碰的。
做不到这点,便只能卷铺盖回家。
一个年岁尚轻的太医,捧着一个缠着丝线的乌木轴,躬身上前。
他脸上挂着恭敬的笑,可眼底深处,那抹一闪而过的挑衅,却分外刺眼。
丝线递到了陈玄面前。
丝线的另一头,已经系在病人手腕上。
陈玄当然不会什么悬丝诊脉。
他连一本正经的医书都未曾翻过。
只是,这凡人之躯,五脏六腑,经络气血,在他神识之下,不过是一幅清晰无比的脉络图,无所遁形。
不过,大庭广众之下,特别是这两位王爷面前,弄得太过惊世骇俗,只会徒增麻烦。